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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2/16 16:48:00

木版年画《白狼过秦川》

历史书上有一个结论,说太平天国运动是中国农民起义的最高峰。

以前,我一直对这个结论不是很理解,一场失败的农民起义怎么就成了最高峰,刘邦和朱元璋同意吗?

后来仔细一琢磨,书上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:是不是高峰,不体现在起义规模、成功与否上,而体现在思想高度上。

洪教主他们凭什么能略胜一筹?凭他们搞出了一份空前绝后的文件——《天朝田亩制度》。

据说这是几千年来农民斗争的思想结晶,不管有没有实现吧,单单在思想境界上,它就比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、“天补均平”、“闯王来了不纳粮”等,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。

然而,我看好几遍《天朝田亩制度》,也没看出来它的境界有多高,只觉得相比别的农民起义一两句口号,它的字最多。还有就是它的想法特别纯,纯得像小学道德与法制教材里的世界,根本不像是成年人用理性规划出来的,也没有哪个理性的成年人相信它能实现。

当然,我这么说,是因为我在看这段历史时开了上帝之眼,知道有民主共和立宪这回事,知道科技与工业革命,知道全球大市场与殖民贸易战争,知道后来历史的趋势与走向。

如果代入当时的环境,确实没有比《天朝田亩制度》更好的选择了——带领一群人玩命造反,总得有一个无比正确、无比美好的东西,来凝聚人心,鼓舞斗志。至于能不能实现,那是后话。

平心而论,洪秀全虽然很不靠谱,但有一点不得不佩服他:脑洞大,特别敢想,颇有格局,哪怕是空想的格局。

他一出手就是人间天国,有田同耕,有饭同食,有衣同穿,有钱同使,无处不均匀,无处不饱暖;他还封了东南西北四个王,拯救东南西北四方人民,实现天下人人不受私,物物归上主——这哪是农民起义,这是要铲除私有制、搞全人类革命。

瞧瞧,同样是做梦,太平天国的梦更丰富、更有深度,更奇伟瑰丽,更气势恢宏。

两千年来,王朝更替在不断循环,农民起义的剧本相互剽窃,没有什么新意。只有太平天国运动,创造性地引入西方基督教教义,结合大清王朝的具体情况,搞出了新意思。

所以说,对外开放很有必要,闭关锁国的话,农民起义的剧本都无法创新,遑论其他?

太平天国运动覆灭之后50年,中国北方爆发了白朗起义,它被称为中国最后一次农民起义,它的失败意味着传统农民抗争模式的终结。

洪秀全是最高峰,白朗是终结,高峰与终结时间上隔了50年,但中间差了N个李自成+张献忠。有些事情,单看察觉不出来它的特别之处,但是和同类型的一对比,差距就会很明显。

01

在资讯不发达的年代,三线城市及以下的广大农村地区,信息主要靠道听途说、以讹传讹的方式传播。因此,关于白朗早期的历史,众说纷纭。

为了搞清楚这段历史,年开封师范学院和河南科学院历史研究所,联合成立了白朗起义调查小组,到起义的发源地走访调研,先后访问了85人,包括白朗当年的护兵、白朗的女儿以及曾和白朗有交往的老人,最终形成了《白朗起义调查报告》。

据报告记载,白朗,字明心,生于年,河南宝丰县大刘村人,上过一年私塾。

农民起义的领袖往往并非纯粹的农民,这似乎是一种规律。

白朗起义也不例外,他家有多亩田地,生有一子四女,是个中小地主。

在多灾多难的晚清,中小地主家也没有余粮,白朗除了经营田地之外,还需要出去挣钱。他跑过运输——用牛车给官府运盐,做过冶金——冶炼生铁。

白朗为人,侠义豪爽,仗义疏财,善于笼络人。走南闯北的经历和职业生涯,开阔了他的眼界,拓展了他的人脉。

很明显,这些性格特点和经历,都是纯粹的农民所不具备的,而这却是干大事所必备的,这也决定了纯粹的农民很难成为义*领袖。

白朗在不知不觉中,就把这些属性集齐了。

接下来,还差一个动机。

家中有屋又有田,老婆孩子热炕头,生活乐无边,白朗为何要造反?

原来,大刘村人以王姓为主,白姓只有白朗一家。

没有经过现代文明洗礼的乡村,看似人心古朴,讲情重义,实则是蒙昧的丛林社会,孤儿寡母必定被欺负,人丁单薄必定被欺负,单家独户的杂姓必定被欺负······

白朗家经常被王姓欺负,每次冲突,王姓可以瞬间摇来十几人、几十人,围殴白朗。

年,双方再次发生冲突,白朗叫来道上的朋友助战,王姓见白朗人多势众,不敢正面硬刚,推出了一个七老八十的王真出来与白朗理论。争吵过程中,白朗推了王真一把,老头倒地咽气。

搞出了人命,事情就大了。

白朗被捕入狱,被关了一年多,在狱中他拒绝狱卒索贿,又被狱卒百般折磨。

最后,家里卖了一半的地,才凑足保证金把他保释出来。

人虽然出来了,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,不仅仅是对王姓,也包括整个世道。满腔悲愤的白朗,不顾母亲劝阻,上山做了一个蹚将(土匪)。

02

清末民初,世道每况愈下,民生特别艰难,很多良民因天灾人祸而破产,为了生存铤而走险,打家劫舍,豫西南土匪人数激增,盗风日炽。

这是白朗起义的时代大背景,也是白朗个人走上反抗道路的大背景。

年十月,白朗利用之前积攒的人脉,拉起一支20人左右的杆子(行话,可以理解为一队人马),他们只有一支快枪,剩下的武器是大刀和土铳——这是开局的初始装备。

接下来的发展过程,有点像游戏里面的剧情,就是砍人、捡装备、刷经验、抢地盘、吞并或者合并其他杆子。

白朗的队伍发展的很快。年4月,他们劫击前宝丰知县张礼堂,缴获了近30支快枪,声威大振,白朗成为宝丰、鲁山地区的主要杆首之一,同时也进了官方的黑名单。

主持进剿土匪的,是袁世凯的亲戚、河南都督张镇芳。

起初,张镇芳调本地巡防营进剿,巡防营是清末兵勇改编而来,里面多是兵痞,扰民战斗力,打仗战斗力0,结果不仅没有剿灭土匪,反而送了经验包。

河南新*就一个混成旅,只有不到人,负责全省防务,忙不过来。

于是,袁世凯任命李纯为豫南剿匪总司令,督率北洋*进入河南剿匪,李纯指挥北洋新*、毅*以及其他地方部队,兵分五路,向豫西南杀来。

作为配套措施,土匪活动区域实行了严格的清乡制度:村里有土匪,知情不报者一律枪决。

土匪武装肯定不是正规*的对手。洋务运动后,清*主力的装备实现了近现代化,已形成了对民间武装的绝对优势,农民起义再也没有成功的可能。

北洋*以犁庭扫穴之势进剿,各路土匪望风披靡,和白朗一道的匪首杜启斌、岳东仁、常建福、薛金标、郭义德等,纷纷接受了张镇芳的招安,但随即被处决。

白朗带领杆子且战且退,打得还剩27人。

抵抗是死,招安也是死。清乡制度又大大压缩了土匪的活动空间。

白朗等人在宝丰无法立足,被迫逃往舞阳、遂平交界处的母猪峡。

这一幕,有点像历史上李自成十八骑败走商洛山。

03

母猪峡四面都是陡峭高山,峡内70里荒无人烟,易守难攻,攻进去之后也很难搜索到目标。李纯和张镇芳见主要土匪被摆平了,着急向老袁表功,懒得管白朗这小股漏网之鱼。

白朗躲在母猪峡回血,其他被打散的杆子残部听到消息后,赶来投靠,短短几个月,白朗又拉起了多人的杆子,恢复了活动能力。

年4月,白朗率众南下,突袭湖北随州田王寨,夺取了可够吃一年多的粮食,一千多支快枪、七挺机枪,以及大量土铳鸟枪。利用这些武器装备,白朗*击败了闻讯前来的湖北第三师的一个营。直到第3师主力赶来,他们才撤退。

湖北之行,斩获颇丰,锻炼了重新组建的杆子的实力,更重要的是,白朗从中探索出了一个战略:避实就虚,流动作战。

硬碰硬打不过官*,那就避实就虚,专门挑防守空虚的地方下手,抢了就跑,寻找下个目标,最快的时候,他们一日夜能机动一百六七十里,官*根本来不及反应,只能在后面疲于奔命。

年5月底,白朗*攻占唐县,打出了“替天行道”的旗帜,杆子发展到两三千人。

此后,白郎*开启了疯狂的闯关游戏,他们像一阵风一样,连破禹州、西坪、荆紫、枣阳、新野、邓县、南阳等城镇关隘,同时分兵袭击桐柏、方城、卢氏、镇平等县城。

在枣阳,白朗抓了8个美国和挪威的传教士,两国*府向袁世凯施加大外交压力,搞得袁世凯很没面子。

此时,老袁基本平定了二次革命,可以腾出手来解决白朗*了。

袁世凯(剧照)

袁世凯调集赵倜、王毓秀、宝德全、张锡元、田作霖、吴庆桐、刘镇华等各路人马进剿,重兵云集之下,白朗在豫南待不下去了。

年初,白朗*冲过京汉铁路,折向东南攻克罗山、光山、潢川三县,放言要北上进攻项城,挖了袁世凯的祖坟。

趁官*分兵防守项城之际,白朗*向南直扑商城县,一路向东,攻占了安徽六安,此时白朗*已发展到多人,转战安徽霍山、霍邱、英山、舒城等地,所向披靡。

白朗*的流动作战模式,具有高度的机动性和随机性,官*既追不上,无法判断其进攻方向,很被动,而且作战区域涉及几个省,*队又来自各个山头,协调性太差。

鉴于此,袁世凯调整了策略,任命陆*部长段祺瑞为湖北都督(不久转任河南都督),给予便宜行事特权,统一指挥各*剿灭白朗*,然后变“追剿”为“围剿”——不跟在白朗*后面追击了,而是改为包围堵截,逐渐缩小包围圈,聚而歼之。

年2月,段祺瑞策划了鄂豫皖三省围剿作战方案,鄂*蔡汉卿、石振生、张联升、陈文运,皖*马联甲、张勋,鄂*赵倜、张锡元等部多路并进,围歼白朗*。

为打破包围圈,白朗*与鄂*石振生、陈文运部发生遭遇战,白朗*损失0多人。

白朗意识到,正面交锋依然不是官*的对手,安徽非久留之地,必须尽快突围。

包围圈再严密,总有缝隙,只要敢走别人不敢走的路,不顾及坛坛罐罐,不磨磨唧唧,很难被堵死的。

白朗*又一路向西,避开正规*,折回信阳以南,直驱湖北随县,跳出了包围圈。

04

流动作战,就像流水一样,往低处走,哪里没有重兵,哪里就是低处,就是进攻方向。

从随县一路向西,白朗*占领了湖北老河口,老河口是湖北第三大商贸口岸,物资财货聚集之地。拿下老河口,对白朗*而言,堪比满血复活、战力加成大礼包。

动乱年代,最不缺的就是人,有钱、有物资、有武器,就能拉到人,白朗*从不缺人。

只要核心人物和骨干人物在,队伍的灵*就在,外围部队和杂牌部队来来去去,生生死死,并不重要。就像太平*,那几万广西老兵才是灵*,这些人打完了,太平*也就完了。

由于队伍太杂,变动太大,白朗甚至都摸不清自己队伍的具体人数。

接下来,又开始新的闯关模式。

白朗*从老河口出发,进占河南淅川,然后攻占了鄂豫陕三省交界处的荆紫关,向陕西东南部挺进,连下商县、山阳、镇安、孝义(今柞水,距西安约50公里),陕西都督张凤翙急调*队保卫西安。

年4月初,白朗*越过子午谷,横扫西安周边的鄠县(户县)、盩厔(周至),北渡渭河,经武功、扶风、岐山折向乾县、三原、礼泉,后因袁世凯重兵堵截,而被迫向西,行至凤翔时,被守株待兔的陕**仲昭、陈树藩、豫*赵倜、甘*张广建包围。

白朗*血战突围,继续向西,占领了固关,杀进甘肃境内。

张广建率领的甘*主力还在陕西,甘肃空虚,白朗*经清水、张家川、秦安、通渭占领了秦州(天水),打死了镇守使马国仁,这是白朗*击毙的官*最高将领。

从秦州到徽县后,白朗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,接下来往哪里走?

从战略上看,白朗*的前景很不妙。

关中平原布满了官*,从秦州尾随而来的官*步步紧逼,白朗*有两条路,一是南下略阳,从阳平关进入四川,二是继续向西,那里是人烟稀少的高山或草地。

猫捉老鼠的游戏,总有尽头,随着猫越来越多,老鼠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,总会被逮住。

平原敌人多,山区补给少,难得两全。

一路从河南跑到湖北,湖北跑到河南,再跑到安徽,再折回湖北,跑到陕西、甘肃。意义何在?

求生,求财,替天行道?

劫掠,杀戮,亡命之徒。

川*已经兼程驰援略阳,且汉水大涨,渡河不易,南下之路不通,只能向西。

从徽县出发,经成县、武都(陇南)、哈达铺、岷县,白朗*到达了洮州(临潭),暂时甩开了官*的围追堵截。

然而,对白朗*而言,此时真正的威胁不在于后面的官*,而在于眼前的人心。

洮州土著以回民居多,组织性比较强,他们听说白朗*来,担心被抢劫,依托城堡抵抗。

白朗亲自出面前去交涉,反而被打伤了头部,崩飞了两颗牙齿。

这下,白朗*怒了,蜂拥而至,拼死攻城,回队也十分悍勇,死战不退,城破四天后,仍巷战不止,最后,千余残存的男女老幼聚集在礼拜寺,举火自焚。

白朗*虽拿下了城堡,却损失了一千多人,这一千多人大多是白朗嫡系部队的主要战斗力量,损失不可谓不惨重。

更严重的是,陇南不比中原腹地,这里地广人稀,补给十分困难,子弹打一颗少一颗,粮食吃一顿就少一顿,人员损失一个就少一人。

洮州一战,白朗*留下了残忍虐杀的恶名,成了当地人的死敌,遭到了更广泛、更顽强的抵抗,每天只有损失,没有收获,始终无法回血,被耗得元气大伤。史载“匪不得食,杀马匹充饥”。

趁白朗*和回队大战,北洋*在西、北、东、南四个方向布置了重兵,等待白朗*闯关。

05

形势严峻,白朗主持召开紧急会议,商量出路。

原话是:我辈今日势成骑虎,进退两途,取决会议。

杆首白瞎子提议:请大哥*袍加身,事成则为明洪武,不成亦可为太平天国。

其他杆首无人响应:我们都快陷入绝境了,*袍加身就能改变处境?

白朗本人接受革命*人的建议(白朗*与*兴等革命*人有联系,队伍里有个别革命*人,给他们写过反袁檄文,但仅此而已),想率*入川,但这个提议遭到了宋老年、李鸿宾、孙玉章、宋金铎、尹老婆等杆首反对。

一路跑,一路抢,白朗*抢夺了大量财货,杆首们个个腰缠满贯,富贵不还乡,如锦衣夜行。且离家多年,思乡之情强烈,长期高速行*,队伍疲惫不堪,需要过几天安逸日子——回老家是*心所向。

白朗*的组织体系,有点像水泊梁山,宋江手下有一帮头领,众头领手下有一帮喽啰,喽啰们对头领负责。只不过白朗不及宋江,他在杆首中没有绝对的话语权。

既然做不到一言九鼎,那就少数服从多数:东归。

出来的时候是亡命之徒,除了烂命一条,没有什么可损失的,回的时候都是大款,像回老家当土财主,平安回家就是福,谁还拼命?

从穷光蛋变成暴发户,心境不一样,战斗力就不一样。

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艰难得多——官*有准备,在必经之路以逸待劳,掌握了战争主动权。

在漳县,白朗*被北洋*吴炳鑫截杀,在武山,被鄂*张联升截杀,在宝鸡,被北洋*张敬尧截杀,在周至,与豫*赵倜发生遭遇战,在子午谷,被北洋*陆建章、冯玉祥部截杀。

冯玉祥曾参加“剿白狼”(叫白狼是以讹传讹),他在回忆中是这样写的:“这正是六月天气,火日当空,晒得人发昏。士兵身上尚背负兵器给养,足有十几斤,走起路来,汗水不住地流,犹如过火焰山。”

顶着烈日急速行*,但这还不能让上级满意。

“催着加速形成的电报一次一次地拍来,每次接到电报,我的神经即感到一次紧张。”

这说明白朗*行*速度极快,行*路线难以预判,所以官*频繁调整部署。

夜晚两点,冯玉祥接到十万火急的电报,要他星夜回防西安。冯玉祥挑选了一批快腿士兵,连夜奔赴西安。白朗作出佯攻西安的样子,实际进攻子午谷。

冯玉祥手下一个团在子午镇截击白朗*,消耗了20万发子弹,打死了不到个土匪。白狼*且战且退,一路放火烧地里的麦子,掩护撤退,竟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窜走的,只能继续追剿。

冯玉祥认为,白朗如果不窜入子午谷这条绝路,后来不致失败。

冲出子午谷后,白朗*只剩下上千人,他们顺丹江南下,折向西坪,回到了河南。

这一路,白朗*兵无斗志,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顽强,被截杀,被伏击,损失很大。

到了老家之后,劫后余生得队伍更加惜命,无心再战,竟然不听命令,一哄而散,白朗带着剩下的百余人回到了老家宝丰,躲在山里打游击,实际已被官*重重包围。

年7月26日,白朗拼死突破官*包围后,在虎狼爬岭与民团遭遇,混战中流弹而死,首级被叛徒献给镇嵩*张治公。

06

以上,便是白朗起义的大致过程,本质上就是一伙被逼上梁山的人亡命天涯的过程,他们起事的动机是仇恨,驱动他们作战的是生存欲和财富欲。

说是他们起义,有点名不副实。

白朗*几乎没有明确而具体的*治主张,也做不到与民秋毫无犯,打到哪儿,抢到哪儿,杀到哪儿。

白朗本人有点底线,经常约束部下,早期队伍规模较小的时候,还能做到侠义、劫富济贫。后来队伍大了,鱼龙混杂,侠义精神渐渐被稀释,匪性越来越强。

从攻打随县田王寨开始,白朗*开始了无差别的抢劫和杀戮,为了筹钱,他们也绑肉票勒索,强奸更是家常便饭。

白朗本人或许能坚持原则,但白朗*的组织体系是加盟性质的松散联盟,做不到*令统一,其他杆首们并不无条件听白朗命令,而是各行其是,其所作所为与土匪无异,丝毫没有义*的影子。

对于这些事,白朗只能默认,这也直接说明,白朗的统御值不高,手下那点人都搞不定。他没有洪秀全的脑洞理论水平,也没有杨秀清的天才**才能。

当时的报纸、各地的县志里,关于白朗*烧杀抢掠、滥杀无辜的记载连篇累牍。

以枣阳为例,白朗*来了后,把城门一关,不准人出城,挨家挨户搜值钱或有用的东西,无用的东西则破坏掉,这还不算完,他们还绑架了城内所有穿长衣(有钱人穿长衣)的人,拷打勒索烟土金银枪弹。

在确山,白朗*“分往四处乡镇放火抢掠,每夜至少焚掠十余乡镇,使乡民无家可归,多随之为匪,故各处田禾,竟无人收割”。白朗*分兵到处放火抢劫烧房,百姓无家可归,只能加入土匪,导致田地上的庄稼都无人收割。

官**纪固然不佳,但白朗*是彻底无纪律。

一群没有信仰的亡命之徒,天天刀口舔血,说不定下一秒就死了,做起事来当然是随心所欲,怎么快活怎么来,内心的阴暗因没有任何约束而肆意释放。

历史上的农民起义,早期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,但这种行事作风不可持续。

只有在适当的时候转型升级,建立纪律,争取民心,才能做大做强。

不要求做到多好,但起码给人的印象要比官*强,否则死路一条。

另外,贪图财货美色,迷恋故土乡情,没有*治目标,这样的队伍境界和格局太低级、太原始,阶级局限性暴露无遗,简直是造反界的耻辱。

把白朗起义和太平天国放在一起对比,是不是发现太平天国的格局不一般?

天平天国起义是蓄谋已久的,早早确定了宏大指导思想,建立了严密的*权组织,明确了现实的*治目标,核心骨干在广西的时候,房子都烧了,全家参*,没想过回头,搭上全家性命与满清死磕,势要杀尽清妖,建立天国。

前期流动作战,冲破清*围追堵截,寻找合适的根据地,定都天京后,三路出击,与清*争天下,打的有来有回,从未议和,从未妥协,反抗性和战斗意志极强。整个过程波澜壮阔,气势磅礴,荡气回肠。

反观白朗起义,太low,顶峰时期都比不上太平天国的萌芽时期。

总结一下,所谓白朗起义,只有破坏性,进步意义需要用放大镜来找,因为反袁反北洋*,被冠以起义*,其实就是一群流寇。他们的初心或许是反抗世道,结果他们带来的恐怖比当时的世道还恐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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